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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的生活,整個人莫名感到不安和焦慮,自己最知道原因。當人生中(又或者根本該說是工作上)沒有一個明確的挑戰和目標,感覺自己沒有拼命地要死,然後在克服挑戰後隨之也感到滿足和成長的那種狀態,我就會開始焦慮。

日子過得不好嗎?真的工作一點也不忙碌嗎?不是的。相反地,領著還算會讓同年紀的人嚇一跳的薪水,享有極高度分配工作時間/地點的自由,常常也被客戶追東問西,無形的壓力讓人需要深吸好幾口氣才能擺脫心理上煩悶的負荷,晚上十一點多如果沒打開電腦收一下信,也會擔心有什麼重要的信沒回結果事後被老闆定在牆壁上。

有時候,當一天的行程是,花一小時半開車下新竹,花兩小時開會,花兩小時和客戶吃飯聽老闆高談闊論沒意義的打屁,再花一小時半開車回來,然後終於可以坐下來認真工作三小時,屬於工作的一天就差不多這樣結束,開始自己夜晚享受的時間,這樣的一天結束前,我會焦慮地躺在床上想,天呀,我的一天,真正做下來認真工作的時間有多少呀?天呀,我一天裡面拿來學習的時間有多少呀?然後前幾小時的放鬆全都忘記,肩頭又變得緊緊地。

好友A說,「你這死小孩,日子過這麼爽,還在唉!不要擔心,你就是那種不會讓自己太好過的人,所以到哪裡就是多少會學習到那裡的一些東西。」

好友B說,「不可能每個工作都符合你期待,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弔詭,有錢的工作卻沒有挑戰和成就感,有成就感的工作/好公司薪水卻不一定讓你很滿意,你要學習珍惜現在爽爽的日子。」

當我可以光明正大五點下班,悠哉地前往超市買晚上要煮的菜,活地彷彿像個北歐人時,那時心裡的確會暗自竊喜,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,可以走入家庭了。但是回到家後,夜深人靜,焦慮又浮現心頭,我害怕自己每天開過一個又一個的會,能把一堆雜事做得順手可以當個大體系下的稱職螺絲釘,最後卻沒有繼續練就一身像從前那樣可以衝鋒陷陣的好本領。最後因為兩年沒練功,腦袋越來越空。

也許我的朋友說的對,我還真是不讓自己好過。但可能這是大家工作幾年後多少都會碰到的瓶頸吧,當你什麼都不會,要從零分進步到六十分、八十分,很快也很容易,但是當你想從八十分進步到九十分,想繼續進步,你卻發現,不是你知道怎麼做但很難而已,而是難在有時候你甚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。當這麼迷惘時,也許也只能土法煉鋼,多讀點書,多學個語言,自己繼續設法找些挑戰給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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